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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态宠物号 2025-01-04 16:42 31
出品 | 创业最前线
作者 |李小反
编辑 | 冯羽
早晨6点半起床遛弯，吃。间时身健动运是半过早饭后，一边游戏一边上课。中午11点吃午饭，之后遛弯、游戏、上课，下午4点半是运动健身时间。
你能相信，这样令人羡慕的日程安排，竟然属于在宠物学校上学的狗子？
除了悠闲的日程安排，宠物学校的环境也很是优越，有独立带空调、阳台的房间，足够大的草坪，以及一起撒欢的小伙伴。
这样的宠物学校收费也不低，大众点评信息显示，大部分宠物训练课程的收费都在4000元以上，贵的甚至高达上万元。
优秀的铲屎官已经送狗去上学了，这是否意味着狗届也陷入内卷了？
在苏州一家名为“卓越宠物学校”的教室里，6条狗排排坐好，一位训犬师站在教室前面，向它们介绍道，“坐好，不许动，今天上课内容是坐、卧、立三个课程。”
接着，训犬师点了一条名为“安安”的狗上前演示。当他分别命令安安“坐”“卧”时，安安都乖乖照做，并得到了零食奖励。
这家宠物学校还有一条“研究生”级别的拉布拉多犬，名为“小Q”，它可以在不到6秒的时间内完成穿越障碍的表演。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铲屎官将自家狗子送到宠物学校上学，宠物培训也因此成为一个朝阳行业。
广州“犬一宠物训练学校”创始人汪校长向「创业最前线」表示，宠物培训在我国已经存在十多年的时间，只是最近几年在网络的宣传下，才逐渐被大众熟知。
与此早些年进入行业的资深从业者们也感受到，宠物培训生意正在逐步升温。
5年前，汪校长养了一条狗，希望好好调教它，便跟着一位曾经训练过军犬的朋友学习。后来，他租下一间工作室，正式做起宠物培训的生意。
“一开始每月就一两个客户，半年之后保持在七八个左右。”汪校长表示。客户增多之后，汪校长办起了宠物学校，目前每月至少有25个客户。随着市场上宠物培训需求的增长，他看到，有人甚至愿意花三四万元，将狗子送到学校进行护卫、搜救犬知识的学习。
卓越宠物学校的创始人赵功明属于宠物培训行业的老兵了。他曾经是一位消防战士，也是国内首批搜救犬教官，从事搜救犬培育19年。
在创办宠物学校之前，很多人曾慕名找他咨询一些宠物训练的问题，或者请他支个招。久而久之，他有了开一家宠物学校的想法。
“搜救犬大多是烈性犬，它们都能被训练地很温顺、亲切，我就想如果社会上的狗都能接受培训，是不是就不会有脾气不好的狗了。”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2015年，赵功明开办了这家宠物培训学校。
图 / 狗子在卓越宠物学校接受训练
除了专业人士，宠物培训行业也逐渐涌现一批年轻的创业者。吉雅和她先生都是90后，他们大学学的就是宠物美容、训导等相关专业，毕业后曾在江苏实习。
在实习过程中，他们发现狗存在很多行为问题，包括吉雅自己养的狗也是如此。“当时我的狗喜欢乱跑，我抓住后就打它屁股，还会罚站教育，后来发现它不但不改，还更怕我了。”吉雅说道。
那时，吉雅的先生还在追求她，为讨她欢心，开始纠正狗的不良行为，并教给它一些技能。“它学会了跳绳、叼篮子、拿包等多种技能，还上过《国内达人秀》节目。”
也是这段经历，让吉雅和先生看到了宠物培训行业的可行性。3年前他们回到重庆创办了“米家宠物学校”。“我们刚回重庆的时候，大家听说狗还要上学，大多还是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吉雅表示。
如今不过几年过去，宠物学校就开始受到铲屎官追捧。这个行业究竟还有多少潜力等待被发掘？
铲屎官将宠物送到学校的目的各不相同，大部分人是为了纠正狗的不良行为习惯，比如在家大小便、乱叫、护食、爆冲、乱捡东西吃等。
最近，一只狗因为乱叫被主人送到汪校长这里。“主人舍不得，哭得稀里哗啦，但是没办法，如果训练不好，他可能养不下去了，因为狗乱叫，常被邻居投诉，警察都去敲了好几次门。”
“主人是狗狗最好的老师，其实宠物主人亲自训练效果是最好的，但他们没有时间，也可能掌握不了这个技能，有些人还缺少耐心。”汪校长说道。
对于很多铲屎官来说，将宠物送到专业的宠物学校进行学习，就成了最优解。
也有小部分人为了打造网红宠物，将狗送到学校学一些技能，或者让狗学习竞技类课程，去打比赛或者当做护卫犬、搜救犬。
吉雅介绍称，他们学校会培养一些狗去拍影视剧，还有部分商家为了引流会在门店放一只狗，他们则会帮商家教给狗一些讨喜的技能。
图 / 米家宠物学校内的狗
不过问题来了，很多人类幼崽不喜欢上学，那么被送到学校的狗子会快乐吗？
“不要觉得狗在学校会难受。”汪校长表示，其学校占地4000平，每只狗有单独的住宿房间，带空调和阳台，外面有非常大的草坪供它们玩耍，还有很多小伙伴陪伴。“刚到一个陌生环境，狗可能有些害怕，但当它们熟悉之后，就会发现这里简直是它们的天堂。”
图 / 犬一宠物训练学校内
训犬师对狗的训练，也是在娱乐中进行的。宠物培训的核心在于，要让宠物养成固定的行为习惯。以纠正随地大小便的习惯为例，三个月大的狗，一天大小便的次数大概是4至6次，但大部分铲屎官每天只能遛两次。
“我们培训的话，要先让狗知道，不能在家里大小便。而狗在大小便之前会有预兆，比如在室内玩的时候，一旦看到它翘屁股，马上就把它抱到户外，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狗就知道必须要在户外大小便，之后再逐渐减少遛狗的次数。”赵功明说道。
据赵功明介绍，他们学校的课程4周为一个学期。狗跟人一样，性格、悟性、聪明程度都不同，有的狗聪明，一学期就能毕业，但也有的狗悟性不够高，就会被“留级”继续上课。”如果对狗要求不高的话，它一辈子上两三个月的学就够用了。”
宠物的很多问题都是主人惯出来的。 仅是宠物接受培训并不够，主人也需要参与进来。“我们会教他训练狗的方法，或者用文字、视频的形式给到主人，就像使用手册一样，他们回到家后就按照这个方法与狗互动。”赵功明介绍道。
和小朋友一样，临近期末，狗也要接受考试，这也是衡量培训是否成功的标准。“像护食的狗，我们会给它一块骨头，然后让不同的人去接触它，去拿骨头。如果它不再咬人，培训就算是成功的。”汪校长表示。
作为一项新兴事物，宠物培训的收费也不算低。几位从业者表示，他们每月针对单个宠物的收费都在几千元。「创业最前线」观察到，大众点评上，北京大部分宠物训练课程的收费也都在4000元以上，贵的甚至高达一两万元。
图 / 北京一家宠物学校的收费标准
较高收费标准并不意味着开宠物学校就是一门很赚钱的生意。被送到宠物学校的狗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且每条狗的性格、悟性都不同，这就需要训犬师为其制定不同的学习方案。 宠物培训极为依赖训犬师，且无法标准化。
宠物学校的学费，很大一部分贵在了人工成本上。“狗只能一只一只的教，没办法批量生产，一位训犬师能同时带3、4只狗，优秀的能带5只。所以平均分摊下来，人工费就比较高。”赵功明表示。
宠物培训也是一项辛苦的工作。训犬师需要早起遛狗，如果狗有不良习惯，他们 要守夜，有些训犬师甚至是全年无休。
这项工作也很考验耐心，聪明的狗，教两三遍就能学会，但是有的狗，可能要教几十遍它才能明白意思。这个过程没有捷径，只能一遍遍重复。
“对训犬师来说，3年是一道坎，如果他们能坚持3年，以后就能继续做下去，反之，他们则会离开。”赵功明表示。这样的工作属性，导致了行业里优秀训犬师的稀缺。
图 / 卓越宠物学校
场地租金、犬只护理等成本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
三位从业者都给「创业最前线」算了一笔账，从商业的角度来说，开宠物学校似乎并不算是一门赚钱的生意。
“比如一个学校有10位训犬师，每条狗收费按4000元计算，一位优秀的训犬师带5只狗，一个月的产值就是20万元，一年是240万元。”赵功明说道。 宠物学校的运营成本也是一大笔开支。“宠物学校占地面积至少3000平米，每年租金要几十万，还有训犬师的工资，每月至少8000至10000元。”
曾经有二三十位天使投资人计划投资赵功明，但就在算过这笔账之后，他们放弃了。“所以没人愿意投资，只有像我们这些真正喜欢的人才会做。”
“其实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我也觉得一只狗收费几千元很夸张。”吉雅说道，但算过这笔帐之后，才会发现这个行业的收入性价比并不高。
而看似昂贵的费用，也劝退了一大批前来咨询的铲屎官。赵功明称，他们学校每年的咨询量有好几万，但转化率只有百分之几。
很多宠物主人听说每月学费要几千元甚至更高，就觉得没必要花这笔钱。“他们买这只狗可能才花1000多元，要花大几千元送狗去学习，他们觉得还不如再重新买一只更乖的狗。”
被学费劝退的这部分消费者，后悔的也大有人在。汪校长表示，有一个客户因为家里的狗喜欢捡地上的东西吃，想把狗送到学校纠正这个不良习惯。“在得知收费情况后，他们说要考虑几天。没想到几天后，这只狗不小心吃了老鼠药去世了。”
不过一个好的迹象是，赵功明看到，消费者对宠物学校的接受度在不断提高。“现在的咨询量、转化率比之前好多了，还有人虽然不送狗来学习，但至少会来咨询一些问题。”
宠物培训行业也存在服务质量良莠不齐的现象。
吉雅看到，业内存在一些“半路出家”的人，他们的资历并不丰富，就已经自己接单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盲目接单，训练效果可能适得其反。”
宠物培训不只是训练宠物，从业者还要了解护理、医疗、心理等相关知识，才能在训练过程中照顾好狗。“我们建议接触这个行业3年后，再去单干。”
从目前来看，宠物培训市场虽然尚未完全成熟，但从业者们也相信，他们单纯“为爱发电”的状态不会持续太久。毕竟，随着铲屎官队伍的不断壮大，宠物培训也终有一天会成为消费新刚需。
*文中题图来自摄图网，基于VRF协议。
受训犬只正在进行日常训练。本版图片均由深圳晚报记者 方舟 摄
犬舍门口张贴的“学员”课程表。
受训犬只正在进行接球、捡球的训练。
深圳晚报记者 方舟 实习生 张靖 杨蔚然
7月盛夏，深圳不少“毛孩子”被主人送进训练班进行为期1至3个月的“全日制教学”——课程内容包括扑人、暴冲、乱叫等不良行为纠正，费用一般从4000元至10000元之间不等。据不完全统计，深圳目前有超过100家训犬机构。
训犬师如何对“问题犬”进行教学？训练效果如何？宠物培训产业未来前景如何，又存在哪些问题？近日，深晚记者实地走访犬只训练基地一探究竟。
为啥训
训练40天成效显著
因为地租原因，深圳许多训犬机构都选择将基地设在惠州、东莞等地。深晚记者来到一家宠物俱乐部位于东莞的训犬基地。刚下车，深晚记者便隐约听到有犬吠传来。走入 深晚记者发现基地四周的墙体被刷成不同的颜色，充满了童趣。
“Minnie，来这边！”
“Minnie，握手！真棒！”
随着大卫发出不同指令，一只拉布拉多猎犬对应作出不同动作，并安静地等待下一个指令。据了解，训犬师大卫从业已超过15年。
“刚来的时候，它见人就叫，非常容易激动。”大卫介绍，目前Minnie已通过了“毕业考试”。在受训前，它调皮捣蛋，遇人就吠。现在它不但掌握了坐、趴、卧等简单指令，还能和主人玩接球、捡球的游戏。遇到陌生人时，它不再汪汪大叫，而会摇摇尾巴以示友好。据了解，在大卫工作的训犬机构里，像Minnie这样前来受训的“问题犬”每个月都维持在20只左右。“基地只有4个训犬师，20多条狗已经饱和了。”大卫说。
当林娜今年3月把4个月大的宠物犬“年糕”送到训犬基地时，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希望这只尚处于幼年的柴犬，能够改掉暴冲、扑人、随意大小便的坏习惯。尽管没有发生过意外，但爱犬的这些习惯曾多次让林娜收到邻居的投诉。为此，她选择了为期40天的行为纠正课程，花费超过1万元。
谈及“年糕”受训后的表现，林女士表示相比起以前确实有很大改善，“现在至少不会见人就扑，带它外出时我们安心很多。”林娜说。
学习简单指令、改正不良习惯是训练机构的常设项目，但非全部。深晚记者走访几家训犬机构，发现商家设置的课程五花八门——有些机构甚至提供了近50项课程供顾客选择，价格区间集中在4000元至10000元不等。大卫所在的训犬基地，还提供包括扑咬、追踪、救主等“高难度”工作犬训练项目。大卫表示，这些项目少有人问津，但也有人购买过。
训些啥
不仅训练犬，也要培训主人
对于大卫来说，早晨通常从训犬开始——每天早上7时，他先要和同事对基地的20多只宠物犬进行喂食和晨训。12时30分，所有“学员”都进入午休。到了18时，这些狗狗将“倾巢而出”，在训犬师的引导下进行训练。此后，所有狗狗回到宿舍，进入梦乡。
训犬课程并非千篇一律，要根据狗狗品种、秉性以及主人意愿来调整，“因狗施教”才是最佳教学方法。几家训犬基地的负责人均表示，犬只训练前与主人充分交流是必须的， “主人要学会和狗狗建立一个平等关系，不能因为是宠物主人就时刻处于居高临下的位置。‘亦师亦友’才是与狗狗相处最好的状态。”大卫说。
据介绍，狗狗们的训练周期可大概分为三个学段：在第一学段里，犬只要学习的内容相对简单，主要是与训犬师建立信任，学习坐、卧、立等简单动作；第二学段则会训练它们耐性、“延缓”（指犬主离开，狗坐在原处等待）等一些相对复杂的课程。第三学段则应主人要求对狗进行一些特殊训练，比如“跳圈”“定点大小便”等。
大卫还告诉深晚记者，犬只训练不止训狗，对主人也有培训。“训练结束与主人交接时，还要对主人的口令、手势进行培训，增强主人对狗狗脾气秉性的了解。”大卫说。
业内说
训犬市场处于萌芽阶段，监管亟需跟上
近年来，随着人均可支配收入增加以及休闲生活理念的变化，越来越多宠物走进城市家庭。以宠物犬为例，《2020年宠物行业研究报告》显示，过去十年，国内养狗家庭数量迅速增加，从3596.59万上升到9105.01万，复合年增长率为9.73%。据统计，截至2019年深圳市网上养犬办证申请量18.8万宗，全市累计登记犬只数15.7万只。
伴随着家庭养宠数量蓬勃增长，另一个议题益发显现出其重要性，就是如何处理好人与宠物的关系、规范宠物在家庭以及公共场所的行为。在奥地利维也纳，进入人类家庭的犬只，需要先从训练学校毕业，掌握交通、法规、卫生、安全、礼仪等知识。在韩国首尔，宠物训练的对象还包括宠物主，市政府为市民特意准备了“市民的宠物学校”“宠物行为纠正”等专题教育课程。这意味着，养宠越来越成为一件需要门槛的事情，不仅宠物要“持证”上岗，宠物主也需要“持证”饲养。
而宠物训练行业则在人与宠物、宠物天性与社会规范之间扮演了协调者的角色。《2019年国内宠物行业白皮书》数据显示，专业训宠机构补充了家庭训宠的不足，比如宠物主缺少相关专业知识或者时间不充裕。有购买过训宠服务的网友就表示，自己曾查阅各种教育狗的方法并实践，但均不起效，为此只能寻求专业机构的帮助；也有网友解释，由于自己没时间遛狗但又想保持家中干净清爽，所以就将自家犬只送到专业机构训练定点大小便。
目前宠物训练行业的发展仍处于萌芽阶段。据艾瑞咨询发布的《国内宠物消费趋势白皮书2021年》，2020年全国宠物训练消费仅占近3000亿元宠物消费市场中不到1%的比例。与此虽然早在2006年，国家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编写的《宠物训导师国家职业标准》中就确定了宠物训导师这个职业，但是直到近几年，这个身份才被更多人知晓。
宠物训练行业面临标准不一，缺乏监管的尴尬局面。训犬师大卫告诉深晚记者：“有些训导员并没有取得相关资质证书，或者私底下采纳一些比较粗暴的方式来训导对待犬只。”在大卫看来，宠物训练行业的发展契合了当下家庭养宠的需求，但是其进一步的发展，需要政府、家庭、行业的多方合力。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名字均为化名)
作者：方舟
来源： 深圳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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