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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态宠物号 2025-01-04 17:15 38
听说过房地产，但你听说过“坟地产”吗？
A股市场上，做“坟地产”的公司，毛利比房地产行业高了三倍有余。以福成股份为例，2020年财报显示，该公司共销售墓位1823个，实现营收8238.6万元，以此计算，平均一个墓位收入约4.52万元；毛利率达到81.01%。
相比之下，三大房企恒大、万科、碧桂园的毛利率仅24.17%、29.25%、21.8%。
福成股份经营的两大墓园：燕郊灵山宝塔陵园和湖南天福德地陵园出售的墓穴平均面积为1平方米，这意味着：一平方米墓穴的价格超过4万元。
殡葬业的钱似乎很好赚。
3月16日，在昆明晋龙如意园举行的清明节新闻发布会上，昆明晋龙如意园相关负责人向大众推荐了“墓地贷”，随后该热词一举冲上热搜。
虽然”墓地贷“随后遭到央行痛批，并停止发售，但这一事件背后隐现的现象是：墓地已经与房子一样，进入了“地产”时代。
生有房地产，亡有“坟地产”，这样的情形，与香港何其相似。以高房价、寸土寸金著称的香港，已将这一切都经历过，往回看，或许能得到一些启示。
香港殡葬：逝者的劏房叫价500万
居住面积太小，是香港生者与逝者都面临的大问题。
在内地，一般而言，逝者火化后会被送往拥有统一管理、良好绿化的建造墓地。在香港，这种“入土为安”的墓地被称为“永久坟场”。
时代周报记者查阅香港墓地交易网站“28Niches”后发现，目前该网站已无位于香港本土的永久坟场“墓源”。另外一家殡葬服务公司“恩福”则向记者推荐深圳的“墓源”。
根据“28Niches”官网的数据，深圳大鹏湾华侨墓园一手墓地叫价168万港币（约合人民币140万元）。据《卫报》报道，同样的墓地在香港则需要300万-500万港币（约合人民币420万元）。
▲一位香港居民在为母亲擦拭“墓碑”
高企的价位将“入土为安”推离普通人的承受范围。更能被普通大众所接受的安葬形式，是在存放骨灰的“龛场”购买一个龛位，也就是墙上的一个骨灰格子。
龛场等同于内地公墓的环境，安置骨灰盒的龛位也如同储物柜一般。但龛位的价格有所差异。
根据香港拥有百年历史的坟场运营机构“华永会”的价目表，目前在运营的龛位主要分为三类。
第一类为一次性付清的普通龛位，叫价28万，一次性付清；第二类为乙类龛位，仅需2.8万，每10年续期一次，续期价格为2万元；丙类龛位 10万元，安置期10年，不可续期。
乙类龛位无人续期或无力续期、丙类龛位到期后，“必须迁出先人”。
如果想为亲人挑选“风水”稍好的龛位，则叫价更高。时代周报记者查询发现，位于“风水宝地”沙田道福山祠的全新龛位叫价130万港币（约合人民币110万元），同龛场的二手龛位大约需要30万港币。
据《路透社》报道，粉岭龙山（Lung Shan）龛场大约A4纸大小的“风水”龛位叫价180万港币（约合人民币150万）。
据华永会官网数据，28万港币普通龛位内的可用面积不得超过9X21厘米。以此计算，一平方米龛位的平均售价至少为500万港币。
财力不雄厚的居民还可申请公营性质的龛位，但需要“摇号”分配。2020年去世的居民，其家人等待公营龛位的时间，已经排到了7年以后。
▲香港某公立龛场，中间为公用祭拜位
龛位数量不足的情况还在愈演愈烈，根据《文汇报》测算，截至2020年10月，约有12.6万逝者未能获得龛位安葬骨灰。
即便有幸摇到了龛位，每逢清明等重要日期，亲我们也只能排队祭拜。排队取出骨灰盒，轮流在公用的神位上祭拜，每人15分钟。
但在香港公营龛场中，有一半以上的骨灰盒从未有人拜祭，很难评价他们与尚未获得龛位、但有亲人陪伴的逝者，谁更幸运。
有一句话：“上涨无房源，下跌无刚需。”放在墓地行业则易反驳，因为“人死就是刚需”。
为解决这一刚需问题，香港特区政府积极推行花园葬、海葬等“绿色墓葬”。但新型的墓葬形式很可能将亲人去世与墓地间的关系打破，因而受到传统思想的挑战。但也许是受制于经济条件，新型墓葬形式价格低、环境友好的特点还是让使用人数逐年攀升。
据《卫报》统计，2019年，香港使用“绿色墓葬”来安葬去世亲人的比例已经接近15%。
在内地，地方政府推行的如“树葬”“花坛葬”等方式虽过往遭到冷遇，但年轻一代已逐渐表现出对这些生态友好型墓葬方式的认可态度。新技术的出现也使得亲人对逝者的陪伴方式变得更加多样。
2017年，浙江杭州已经出现将骨灰制作成宝石长久保存的丧葬案例。香港地区也出现将亲人骨灰制作的宝石制作成饰品随身携带的案例。
公营的龛场无法满足需求，私营的骨灰场所这一“灰产”便应运而生。
例如有人会将家属骨灰存放在棺材店、酒店这种“临时寄存点”。但2014年，香港特区政府制定私营骨灰场所管理相关条例，重拳整治了约1000家违规的私营骨灰场所，将私营龛场牌照化。
私营骨灰管理场所大幅减少，公营龛位又无法满足需求。内地“坟地产”看到了新的商业机会。2015年，港媒曾报道过大量香港市民北上内地购买墓地的消息。
▲摄影师巴雷伦数次前往香港拍摄香港的墓葬情况
据《大公报》报道，香港居民北上购买墓地的路线主要以厦深铁路、广深高铁沿线为主，尤其偏爱汕头、惠东等侨乡地区，深圳便有专门针对香港居民的墓园，每年清明有超过10万香港市民前往拜祭。
除去祖籍潮汕地区的香港居民抱有“落叶归根”的想法外，价格因素是香港居民北上购买墓地最主要的动力。
但据《路透社》报道，殡葬运营机构SageInternational的市场总监Besty表示，2005年-2015年，广东省（与香港接壤）的永久墓地价格上涨了至少十倍，现在单个墓地售价已经接近人民币20万元。
2015年后，香港居民原本的“北上”选择、距离九龙市中心只需一个半小时的深圳大鹏湾华侨墓园已经让普通相关居民难以负担。据香港骨灰位交易中心最新的数据，大鹏湾墓园目前“墓源”叫价50万人民币起。
深圳其他地方的情况也差不多。
深圳市政府兴建的吉田墓园工作人员对时代周报记者介绍，当前该墓园已无墓地可卖，另有墓园正在开发，开发出来后方可售卖，价格“大概十多万一块”，每块墓地大小为1.6-2平方米，平均每平方米售价约为5万元。
“这算便宜的了，因为地是政府提供的。外面的私人墓地更贵，十万块钱你肯定买不到的。”吉田墓园的工作人员表示。
深圳市新桥街道大王山墓园的工作人员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该墓园早就没有墓地可卖了，“十多年前，私人转让墓地的费用就已超过20万元，墓地面积为2.34平方米。”
根据深圳房地产信息网的数据，十年前的2011年4月，深圳市平均房价为20355元/平方米。
无奈之下，香港居民只好选择更为便宜的惠东地区。
惠州罗浮净土人文纪念园销售人员陈先生告诉时代周报记者，目前园区内普通墓地售价在3.6万-5万。这个价格不但比香港私营龛位要便宜不少，还让先人享受“入土为安”的待遇。
愿意“北上”的人毕竟是少数。香港殡葬业商会主席郭海邦（音译）有些悲观地表示：“很快，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把骨灰放在家里。”
与房地产兼具着情感、投资、住等等综合作用类似，墓地也拥有自己的“投机客”，广州甚至出台管理规定，要求墓地凭“火化证”购买。
这些投机客被称为“炒坟一族”。
此前热映的电影《非诚勿扰》中，葛优饰演的秦奋和一位推销墓地的姑娘相亲，一块价值3万元的墓地已被视为天价，但推销员表示这块墓地升值空间非常被看好，几年后就可以翻涨十倍，达到30万的价格。
这样的情况并非虚构，而是真实现状。电影2008年上映，十年后，现实中的北京墓地真的卖到了30万元。
墓地巨大的升值空间，引来众多投机客。在一些二手转卖网站，可以搜索到众多有关墓穴转让的信息。
2017年清明节，人民日报发文《墓地，不是用来炒的》，提及苏州市加强墓地限购的消息，让很多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变得不淡定。苏州市2017年清明工作会议强调，经营性公墓不得跨区域推销墓穴，同时禁止为尚未死亡人员购置墓穴。舆论认为，此举打响了墓地限购的“第一枪”。
炒完房地产，再炒“坟地产”，与居住有关的一切，都似乎有巨大利益可图。
视频中，狗主人情绪失控，并哭诉“我孩子（狗）死了”。听到女子这么说，围观部分群众笑了，有人戏称，“孩子死了你再生一个”。
4月21日，九派新闻联系到狗主人林女士，其表示，这只幼犬是一只三个月的边牧，名叫“肉肉”，高度不到自己膝盖，看起来泰迪差不多大。
事发前，她带狗去小区偏僻地带的草坪上玩，于是解开了狗绳。不过一会儿，边牧先于林女士发现一个小孩子朝这里走过来。它上去舔了孩子一下，孩子跌坐在地，哭了起来。
据林女士描述，孩子父亲听到哭声立即赶来，二话不说，拎起边牧向地上摔去，将其摔死。
警方调解之后，双方没有互留电话，也没再见过彼此。事发当晚，林女士带边牧去火化，打算将肉肉埋在燕郊潮白河。
此事成为热议话题后，有人认为孩子父亲做得对，是“正当防卫”；有人说，林女士用“孩子”代指狗的言论很可笑，替她打抱不平。
林女士告诉九派新闻，现在她害怕在小区碰到孩子父亲，也不敢再遛另一条狗。她为不拴绳道歉，但依然感到愤怒，因为网上的一些视频经过恶意剪辑。
“没有养过宠物的人，可能不太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把一个动物的生命看得跟人一样，其实这是很自然的事情，都是生命。”
以下是记者和林女士的对话。
“可以给孩子道歉，为不拴绳道歉”
九派新闻：当时松开狗绳，是出于什么考量呢？
林女士：因为是在一个很偏僻的草坪上，我想让他自己玩儿一会，就给他解开了，当时我没看到有什么人。
九派新闻：孩子是怎么出现的？
林女士：那个小孩子可能看见狗感到好奇，就走过来，身边没有人。狗离他一两米的距离，上前舔了他一下，我没来得及阻止，然后他就哭了。他父亲听到孩子哭之后，立马从旁边跑过来，然后拽着绳子把狗摔死了。我就在旁边，他摔狗之前都没有犹豫一下，也没有先看看孩子的情况。狗狗一下子就被摔死了。
九派新闻：这个边牧多大？
林女士：3个月左右，在人的膝盖以下。当时火化的时候，称的是14斤。现在看，体型也就是个小型犬，跟泰迪差不多大。
九派新闻：之后孩子父亲有没有什么反应？
林女士：他摔狗之后，看了看孩子，然后就骂我。我觉得他心虚。
九派新闻：为什么这么说？
林女士：他一开始特别横，甚至想过来打我，我当时非常激动，他没动手。警察来了之后，对他说，你这孩子十几个月大，你作为监护人没有在身边，从法律责任角度讲的话，你这也有责任，所以他就心虚了，很尴尬地笑了笑。警方问怎么解决的时候，他就没什么话可说了，但是说，赔钱是不可能赔的。
九派新闻：围观的群众怎么说？
林女士：有路人让我跟他道歉，我说他是杀狗的凶手，我不给凶手道歉。但我可以给孩子道歉，为不拴绳道歉。
九派新闻：有没有尝试理解对方的做法？
林女士：如果我的孩子身上发生这种事，我第一反应是先把狗推开，不会那么残暴，非要把狗摔死。如果那个小孩稍微有点伤，我肯定会非常真诚地道歉。
我的狗没有做什么伤害孩子的事情，可能舔了一下把他吓哭了。如果说这是心理阴影，那小孩父亲当面摔死狗，不也是心理阴影吗？我觉得有些人缺乏对生命的敬畏。
九派新闻：这个边牧有没有打疫苗？有狗证吗？
林女士：打了疫苗，在买回来之前就打了。狗证还没有办，因为刚买一个多月，最近刚解封，我还没来得及给他办。本来打算这几天去给他办了的。
林女士的两只宠物狗。图/受访者提供。
“视频被恶意剪辑，不会向孩子父亲道歉”
九派新闻：为什么会在视频里说狗是孩子？
林女士：当时是有个路人，过来看着我的狗，说你的狗死了，那你再买一只，我说，那你的孩子死了，难道你就再生一个吗？
我当时真的很激动，路人把这个视频发上去之后，我也不知道发布的媒体是怎么剪辑的，让大家以为是我对那个孩子的父亲说，（如果）你孩子死了，就再生一个。
我怎么可能会对孩子父亲说出这种话？我反驳的是那个路人，很多人误会了，就网暴我。狗是我的孩子，可能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还会觉得挺可笑的。但是他对我来说，确实就是我的孩子，是我的精神寄托。
九派新闻：为什么这么说？
林女士：两年前快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得过中度抑郁症，住院一个多月，也吃了很长时间的药。当时不知道怎么办，家人很着急。
我一直都很喜欢猫猫狗狗，从小就喜欢，一直没有机会养。现在我工作了，有能力养，所以我就想养一只狗。我先是养了一只中华田园犬，后来才买了这只边牧，想让他们两个做个伴，一起玩。养狗之后，觉得自己生活变得更开心，甚至我觉得走出来了。
九派新闻：什么时候买的边牧？多少钱买下的？
林女士：今年3月21号买的，当时花了1000多，才两个多月大。
九派新闻：之前有了解过这个品种吗，为什么想养边牧？
林女士：了解过，我喜欢它，因为我觉得它比较聪明，所以想养。
九派新闻：你怎么评价孩子父亲的行为？
林女士：他过激了，他完全可以推开那个狗。如果我的狗是一只大型犬，他也摔不动，更何况它是一只小狗，从来没有咬过人。
九派新闻：之后打算怎么办？
林女士：我没有一定要赔偿什么的意思，很多人觉得我不栓狗绳就活该死了一只狗，我为没栓狗绳道歉，大家都在骂我，现实是他的孩子只哭了一下，他却当着孩子面摔死一条狗，一条生命。我失去了狗，现在还要被骂，我真的受不了。
九派新闻：以后还会再养狗吗？
林女士：我得消化一段时间再考虑这个问题。
九派新闻：最近有遛过狗吗？
林女士：因为这个事情，我比较怕再遇见那个父亲，这几天都没下去遛了。
九派新闻：你在的小区里，养狗的人多吗？
林女士：很多。
九派新闻：都栓绳吗？
林女士：不一定,有的养大型犬也没栓。
九派新闻：平时你会害怕吗？
林女士：我不害怕，再怎么大也是宠物狗，从小跟人一起长大，一般不会伤害人类。这个可能是养了宠物的人才能理解，一般家养的大型犬都是很温顺的。
边牧尸体已经火化，“有心理阴影”
九派新闻：要怎么处理这只边牧？
林女士：4月19号晚上带它去宠物殡葬馆火化了。那是我第一次去宠物殡葬馆，就是为了火化自己的小狗。我没敢抱他去，不敢碰，托朋友帮忙抱去的，路上脑子一片空白，太伤心了。
九派新闻：打算埋在哪？
林女士：打算把它埋在燕郊的潮白河。以后肯定还会回去看他的。
九派新闻：当时怎么挑中了它？
林女士：它对人非常热情，也不会过分热情，只让人感觉很舒服，就买了，然后把它抱回家，心里想要陪它长大。
宠物店里的肉肉。图/受访者提供。
九派新闻：朋友平时会怎么形容你呢？
林女士：觉得我是一个比较外向开朗的人，我很少生气。很久都没有跟人脸红过，也没有这么激动了。前几天是我第一次情绪那么失控，当众吵架。可能我那个时候崩溃了。
九派新闻：这几天想到摔狗的场景会害怕吗？
林女士：有害怕过，这两天晚上睡觉，一直反复出现那个场景，没法睡，天天失眠，做噩梦。这个事情已经加重了我的心理负担。特别是网上那些言论，我本来已经很伤心了，结果还有那么多人指责我，这对我是一种二次伤害。
九派新闻：有跟亲友说这个事情吗？
林女士：我已跟好多朋友说了，我家里人也来开导我，那个摔狗的孩子父亲一直没有出现，估计出现了也只会骂我。我想过搬家。
九派新闻记者 刘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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