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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态宠物号 2025-02-19 12:59 26
淑妮家的那只大白猫,胖嘟嘟的,腿粗粗的,整天就知道吃,连老鼠都不捉。可淑妮就是舍不得丢掉它,好猫懒猫,毕竟这么多年都活下来了。
淑妮的祖母不常出门,那只猫就懒洋洋地躺在祖母脚下睡觉。遇到老鼠,它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慵懒地张开大嘴,然后又继续睡。而祖母就躺在藤椅上晒太阳,一天悠悠的时光也很快过去了。
淑妮家住的是老式洋房,两层阁楼,顶层铺的是木板,走起来咚咚响。淑妮和她的姐姐每天喜欢涂着浓重的脂粉,对着镜子顾盼自怜,换了几十套衣服,转来转去赞叹不停,再穿着高跟在楼上跳,咚咚的仿佛要把阁楼戳出几个窟窿。
祖母躺在外面,眼不见耳不闻,瞎了聋了的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张先生是一家之主,公司的事确实忙不过来,较少回家。他对老式洋房情有独钟,连张太太多次的抱怨也置若罔闻。好在两个女儿对住房没意见,张太太只好必要时试探性地说出几句话,但于事无补。
张太太是属于那种很传统很势力的女人,什么都要好,要过得好,要嫁得好。张太太算是很多不缺了,但是近年来的白发增生令她恐惧。她不止几次抱怨过丈夫对她的照顾不够细心。张太太不喜欢追随潮流,更多的像是街头那种叫骂的女人,叉着双手,挺起胸脯,气得脸红耳赤,大气喘不过来,口中还是喋喋不休。
不知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厌恶她,邻里关系搞得紧张,她认为是她们嫉妒她。出个门手中挎个名贵包包,自以为高人一等,从不正眼看人。两个女儿可没有母亲这么没有教养,这是她们私下的想法。母亲太土了,想做个城里人,什么也不懂,还搞得这么狼狈。
大女儿淑怡在淑妮耳边说,这个老太婆,跟那个躺着的老不死可有一比,不过人家比她安静多了。淑妮咯咯地笑,取过一件粉红的裙子,对姐姐说,今晚还和我一起去吗?淑怡有些嘲弄地说,算了吧,那个小白脸你看上他哪点了?这几天一直在跳舞,你不厌吗?
淑妮笑笑,没有回答,哼着欢快的歌,忽一眼瞥见那只该死的猫在楼下懒懒地伸腿,说道,该死的,不过于先生比这只猫可爱多了呵,就于凯那小子。于凯是我大学同学,十几年前出来工作的时候,因有家庭关系的关照,如今在某单位是个处级干部了。
听说最近在追求淑妮这个二小姐,难缠的很,张先生的生意有些需要于凯帮忙,就拉拢上关系了,Party也是好几夜的开了。淑妮也不是因为这样才每晚当他的舞伴,只是她的生活需要些调剂罢了两姐妹是交际花,在G市谁人不知?穿梭于各种舞台,燕语莺啼,谈笑自若,媚态横生,教人见了心痒痒。
G市但有交际,必有姐妹花。于凯这样和我说,那二小姐真的是百里挑一的尤物,我这次真是爱慕死她了。我听后只是淡淡饮了一口威士忌,说,老于,你哪一趟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于凯便拉红了脸,说道,这次真的不同哩。
舞会上,淑妮搭着他的背,在他耳边吹气如兰,脚下踩着和谐的韵律,半个拍子也不落下。华尔兹的圆舞曲,让于凯很受落,如水的像月光倾泻入他的心灵,翩跹的紫色蝴蝶,悠悠的,沁入每一根修长的手指。酒精的刺激或许让人有些意乱,淑妮跃脚的刹那于凯斜身捉住了她的鞋,水晶版透明,他怔怔询问了一句,我能不能送你回家?前几天都是淑妮直接由张先生的司机接送的。
淑妮没有犹豫地答应后就后悔了她想起那只猫。那死猫夜里最机灵。再慵懒的猫也不会在夜里无所事事,她担心于凯看到那只猫会厌烦,因为也的确所有见过那只猫的人都不喜欢。只有瞎眼的老太太才会慈悲收留。
想到这里酒醒了大半。一辆奥迪A8停在张家的洋房前,附近静得可怕,没有一声狗吠,连空气里的呼吸都能够听见。肥猫在屋里厚重的脚步声引起了淑妮的反感。这死猫于凯也没见过这么静得发慌的地方,却依旧好整以暇对着淑妮彬彬有礼:就让我来为尊贵的女士开门吧。
淑妮俏脸一热,门已经被于凯打开。淑妮只说了一句,麻烦于先生了,夜深了,下趟再来家里坐吧。于凯也正有此意,乐得顺水推舟,很有风度说了句,再会了二小姐。说罢吻了她的脸颊,转身开了车门。
“喵~~~”一声惨烈的猫叫,于凯心中大吃一惊,手上动作想要快点,却发现车门一直打不开。
那边淑妮原来还笑脸盈盈目送于凯,闻声也有些毛骨悚然,挥舞的手停在半空。一切又归于平静。于凯有些心虚,心虚得发毛,可恶的奥迪他不敢骂猫,怕猫有灵性。喃喃的静夜两个不知死活的骚货,整天整夜的不见踪影,不知去哪勾搭野汉子了。
这个家要不是有我撑着,哪有你们的今天?张太太不知是梦呓还是大发雷霆。淑妮却似乎见惯了,只是给张太太当着于凯说觉得很没面子。于凯有些难堪望了淑妮一眼,淑妮只能报以无可奈何的笑容,手臂放了下来。猫闪得发亮,那有绿光的眼睛突然出现在阁楼上。
于凯看出了恐惧、恶魔。淑妮从没见过这只死猫这样,也吓了一跳,跑回奥迪车旁,两个人不由自主搂在一起颤抖。淑妮看出了悲壮,看出了精神,那是她自小长大那猫一直未有过的情景。“喵~~~”猫又悲啼一声,俯瞰楼下两人。楼里淑怡的含糊声音传来,该死的猫,不打死你才怪,又在发春了!淑妮这骚蹄子今晚不会去陪那呆子于睡吧。
唔唔咕噜这么静的夜,连一根绣花针落地都能听清。于凯心神不安地看了淑妮一眼。
姓张的不是好东西,老娘不稀罕。张太太那泼辣的声音又传来,这次不像是梦呓。姓张的纨绔子弟除了行贿色诱上级外还会什么。接着是花瓶摔碎的声音,是厨房散乱的噪音,灯火摇曳。于凯深吸一口气,决定要走,原来刚才心急按错钥匙。
他随即用力拉开车门,淑妮不知所措,站也不是,进车也不是,异常尴尬。发动机启动瞬间,又听猫一声悲啼,也是最后一声啼叫。“喵~~~”绿色的荧光飞速往楼下坠,后来就没有绿色,没有声音了。淑妮在大叫,于凯头也不回,打转方向盘火速离开了。
轰隆的低沉的发动机在响,而远去,夜更静了。真的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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